Monday, November 24, 2008

倏忽



終於,下雪了。

昨晚出門和一群台灣朋友吃飯,總算決定把羽毛雪衣拿出來穿。本以為要到明年一二月才會用得到的衣服,終究因為晚上接近零度的氣溫而早早披上身。昨晚的天空透徹地可以望見滿天繁星,早上起床,屋頂終於罩上了一層薄薄的白雪。第一個在劍橋的冬天,清清徹徹地。
我想我已不再那樣悲傷,生命緩緩走進了另一個階段。每天騎車出門,穿梭在巷弄之間已經彷彿依循著某種內隱的記憶在走,如同過往穿梭在台北街頭的順暢。上課聽演講,meeting以及討論會,圖書館超市,餐廳和房間,學院的formal hall dinner以及Eagle bar,柏油路以及石板地;日常生活的種種一步步地運行,單單純純。
大概還有的就是焦慮。說焦慮是人類演化生存機制中的主角也不為過,和智慧、語言以及社交鼎足而立;但其中或許是焦慮和所有動物最為共通吧?這樣想當然是種自我解嘲和拙劣的合理化:為了解決認知失調的自我說服。但若是把它想作為我在生存過程中的歷史痕跡,不知會不會更優雅?
焦慮的還是研究的主軸。除了唸書、打基本功、寫proposal之外,特別的是要自己安排和別人的meeting,甚至是處理一些人與人之間(和我沒有直接因果相關,但卻對我很重要)的互動議題,一些political issue。很特別,但是真的是大挑戰。有種急切感蔓延。第一個學期就快結束了,鋪了一個多月的路,希望能在接下來兩個禮拜內把軌道接上。
雪只下了不到一個小時。但已經很美了。新的溫度和生命形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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